《启明》番外-蒂喵的报应
【尽力了,如果有错别字可以告诉我。这是明唐《启明》大结局以及番外几年后发生的事。念炮伤好的差不多了,蒂亚姆还没有当上教主】
(资料图)
有一回,在绿洲附近,唐念救下一个云游到此的衍天宗门人。
那人为了报恩,替唐念占了一卦。
唐念是很抵触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的,可是自己家小师叔的经历就很难用常理解释。世间各种因果循环谁又能说清楚呢?所以难却盛情,任由那人拉着他手一通乱摸。
“啧……阁下命格甚为有趣……前半生坎坷多磨难,幸得心性坚定又有贵人相助……唔,后半生端得是贵不可言,贵不可言呐。不过……”那神棍摇头晃脑,欲言又止做便秘状:“你与爱侣的夙愿想要达成,却还有一关要过。”
唐念:“……”
神棍看他表情,忙端正了神色:“嗨,瞧我,忽悠人习惯了。”又细细看了唐念掌心纹路,掐指算了半晌,方道:“此劫却不在你,而是你心悦之人。他前半生坑蒙拐骗……呃,不是,我换个词儿成么?……机关算尽,杀戮颇多,反噬自身乃是早晚之事。原本尚有几年可以逍遥快活,奈何他前些日子做了一件天怒人怨之事,令报应提前了。”
唐念心中一凛,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。
神棍:“不信?其实,若是你跟在他身边,应当可以顺利化解此劫,毕竟夫夫同心,其利断金嘛。惨就惨在,你因为绿洲水源忽然断绝一事,离了他身侧。”他耷拉着的眼皮一抬,一道精光直视唐念,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:“故此……不出三日,其必有血光之灾。”
唐念心中存疑,却终是忍不住,问道:“如何才能化解?”
神棍慢悠悠起身,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,将枯木一样的手杖拿起来,摇摇头:“难哦。”
唐念见他抬腿要走人的样子,忙起身想要阻拦:“且慢……”
却不想忽然平地一阵疾风,吹得众人睁不开眼。待风停了,哪还有神棍的影子?
唐念心知是遇到了高人。他略一思索,忽然想起,当初蒂亚姆为了盗取唐门密室中的秘宝,曾经去衍天宗搞过事,还弄来一个相当强悍的降妖阵,坑了自己小师叔。
若自己同这衍天弟子并不是偶遇,而是提前筹谋、计划好的……若是……绿洲水源断绝也是人为……
唐念忽然心慌得很。
“返程需要多久?”他问。
暗卫明五一直跟在唐念身侧,闻言忙答道:“星夜兼程,也需两日。”
唐念不再犹豫,看了看骆驼,嫌慢。回头对明五道:“我用机关翼先回去,你们立刻传信给大人,随后尽快跟来。”
说罢不等众人回答,纵身一跃,机关翼随之打开,宛如一道闪电般滑翔出去。
他不计代价,毫不吝啬气力,片刻没有停歇,终是在一日后抵达了驻地。
甫一落地,机关翼也来不及收起,一边疾步前行,一边问周遭迎上来的下属:“大人在哪?”
虽然唐念比蒂亚姆年长,且是对方心尖尖上的人物,却从不曾恃宠生娇,平日在下属面前,也给足了蒂亚姆面子,诸事都尽心辅助他,赢得了蒂亚姆下属们的敬服。
下属们虽然不知唐念为何这般匆忙,仍是立刻回道:“回夫人,大人方才出去了。”
唐念脚步一滞,一个急转身:“出去了?!”
下属们恭敬道:“是,晌午西边远方忽然起了火,大人担心有部族作乱,迦南与西瑞尔两位都不在,所以大人亲自带人赶过去了。”
唐念心慌更甚,也不知是不是赶路赶得太急了,这会儿手软脚软,内息也不稳,整个人都不舒坦。可是……可是……那是蒂亚啊!
他问明了方位,叮嘱下属增兵支援,随后展开机关翼,向着西方疾掠而去。
蒂亚姆这会儿其实还好,晌午那会儿,他带人追到一片胡杨林,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,密密麻麻蔓延十数里,不像有人的样子,也没什么火情。
他不放心,带人绕着林子巡视许久,不知不觉绕到了胡杨林深处,沙丘的走势慢慢变低,不知道哪里来的烟雾,越来越浓,渐渐视线受阻,颇有些绕不出去要被困住的意思。
蒂亚姆果断停下,命令所有人抽出弯刀,将阻碍道路的胡杨树尽皆斩断。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,这片林子又不大,总能出去。
大漠里的天色暗得很快,金乌西沉玉兔东升不过稍倾,气温随之急剧下降。密林之中没有骆驼挡风取暖,蒂亚姆命人将砍断的树枝收拾在一起,堆成火堆,四周用沙土围了,防止火势顺着枯草等物蔓延。既可以取暖,又可以给援兵指引方向。
他久出不归,驻地的下属们定会来寻。只不过今夜恐怕是要露宿在这云遮雾绕的枯木林中了。就盼着明天早上,林中的烟雾能够散去。他嗅着这烟雾无毒无味,并不像是哪里起火,反而像是在沙中渗透而出一般。
却也是奇了。
蒂亚姆幼年时候四处流浪,常听大漠中老人提起,这片广袤之地,曾有楼兰古国辉煌一时,或许这黄沙下深不可及之处,也是有君王大臣的古墓的。
蒂亚姆对此毫无兴趣,也没那个本事。举倾家之力,去寻那些破玩意儿?举着双刀砍人不香么?算计别人,杀人诛心不快意么?他生来或许贫苦或许尊贵,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如今选择随心而为,跟小哥哥一起……
是了……他的小哥哥,终有一日他要跟他并肩站在那个高高的圣墓山光明殿里,接受万民朝拜。
蒂亚姆看着明灭不定的篝火,手中把玩着从不离身的小弯刀。这把弯刀,曾经差点插在自己心脏中。若是那时唐念死了,自己多半也活不到现在。
时也命也,很难搞明白。很多人恨自己,也有很多人爱戴自己,不论如何,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,有唐念陪着,他会坚定地走到底。
唐念拽着机关翼在空中飞了许久,天早就黑了,即便飞得再高,也只能看着那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上。
他不记得西边有这么大片的胡杨林。
唐念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,自己和蒂亚身边发生的这一切,都是有人预谋已久。
眼下却顾不上这些,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枯枝中隐隐的火光。虽然林中有雾,但是在空中更容易看清下面的情形,他拉紧机关翼,调整方向,朝着火光所在位置飞去,他要看看是不是蒂亚他们。
长时间的飞行让唐念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十分疲累,尤其是手臂,感觉不是自己的了。他重伤虽愈,却需要长久的调养,偏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整天东奔西跑。
他自以为被蒂亚姆呵护着恢复得不错,却忽略了自己此刻纷乱的心情。下落的时候一个不留神,机关翼的一侧刮在枯枝上,滋啦一声,裂了个口子。唐念顿时失去了平衡。
还好他已经看清了下面是蒂亚姆没错,看上去似乎无恙,心中稍觉安定,便准备跳落下去。
蒂亚姆听到风声,抬头也看到了唐念。月亮渐渐升起来,虽然林中迷雾未散,但是上空的可见度却明朗不少。
见唐念机关翼受损,直坠下来,蒂亚姆腾身而起,准备接人。
谁知此刻异变突起,蒂亚姆众人脚下的沙中,忽然伸出一只只黑色手臂,将众人拉住。
而唐念的机关翼拉断了一根枯树枝,枯死的树木不知道在这大漠中风吹日晒了多久,此刻被唐念体重加上机关翼的重量坠着,发出摧枯拉朽的断裂声,向着下面快速砸了过去。
蒂亚姆急声道:“小心!!!”他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怪手忽然松了,此刻眼中只有唐念,哪里还顾得其他,一个纵身跃起,手中小刀利落割断唐念机关翼的绑带,将人搂在怀里。
唐念被他搂着,两人下落,却见地上竖着一截断枝,正是方才众人砍柴生火留下的。断枝锋利,两人下坠之势,蒂亚姆定然会撞上。
他一提气,半空里拽着蒂亚姆翻了个身,两人变成了唐念背对地面下落。
蒂亚姆微一愣怔,也看到了地上的断枝。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,蒂亚姆毫无思考的时间,抬手凝结了内力,向着地上一掌拍去。
断枝顿时碎成齑粉,周遭腾起一个沙圈,像水波纹一样扩大蔓延了好几丈。
蒂亚姆内力深厚,奈何擅长的并不是掌法一类,仓促之间一掌拍出这等威力,已是极限。
两人也因为这个势头减缓了下落速度,被拍散的沙地还算柔软,两人落上去居然无碍。
蒂亚姆从唐念身上撑起身子,问道:“没事……”不等说完,唐念便觉他身子一震,随即几滴温热液体溅在脸上。
唐念大惊,挣扎着要起来,却被蒂亚姆压住,无法起身。
蒂亚姆胸背部剧痛,有尖锐的东西自后方刺入,又从胸前穿出。巨大的力道快要将他撕裂,他咳嗽两声,心道八成是方才的枯枝或者机关翼砸下来了吧。
一张嘴,口中涌出更多鲜血,想要起身却动不了,心知伤重,见唐念瞪大了眸子,推在自己身上的手都冰凉,强撑着柔声安慰:“我……没事……”随即眼前一黑,失去知觉。
唐念见他整个人忽然压下来,脑袋搭在自己颈窝再无声息,脑袋一懵,一瞬间除了耳鸣声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他伸手在蒂亚姆背上摸了几下,只觉黏腻湿滑,抬手放在眼前,入目一边猩红。
唐念呼吸紊乱,眼前阵阵发黑,从没有这么慌过。
下属们摆脱了那些怪手,齐齐围拢过来,将蒂亚姆移开。唐念起身才看清,虽然蒂亚姆拍碎了地上的残枝,空中的断枝却追击而至,将他捅了个对穿……
原本这断枝并无此等威力,偏偏自己的机关翼还挂在上面……
唐念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紧,抓着沙土,抠进皮肉里,攥得满手鲜血。
原来此劫,应在这里。
若是自己不来,蒂亚姆多半便不会有事。就因为自己担心蒂亚姆安危,夙夜兼程,才会失误。而蒂亚姆心系自己,不顾一切扑上来,才会重伤。
如此这般……才教人得逞。
片刻间唐念已经想明白此中关节。
那神棍好手段……
众人手忙脚乱的救治蒂亚姆,此番出来匆忙,完全没想到要带大夫,只得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物,甭管是什么先塞嘴里。
蒂亚姆疼醒了,睁眼便见唐念呆愣愣坐在身侧紧紧搂着自己,忙抬手握住他手,低声道:“念哥……你可有……受伤?”
唐念看着蒂亚姆平时“艳光四射”的俊脸此刻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,整个人都蔫了,却还记得问自己有没有受伤,气的捏住他身上一块肉就拧:“让你做坏事!遭报应了吧!”
蒂亚姆:“???”虽然不明白,但是念哥这会儿看上去很生气:“是,我错了……疼……”
心说我若是不出手,受伤的就是你,干嘛拧我,宝宝委屈。
唐念手上一松,这人连喊疼都没劲了,他忽然就不舍得拧了。
众人有的把熄灭了的篝火重新点燃,有的清扫枯枝,有的照顾蒂亚姆和唐念。大家这才有空四处巡视,发现刚才抓住众人的怪手已然全无踪迹。
唐念觉得八成都是障眼法,自始至终都没那玩意儿出现。衍天宗既然要惩治蒂亚姆,设计自然是环环相扣。绿洲不会无缘无故断水,胡杨林里的迷雾也不会无缘无故渗出来。一切都是为了引人入局。太阴了……千万不要得罪神棍。
唐念转着心思,手上却没停,他找了些大家平时随身携带的白酒,又命人撕了柔软衣物烧水煮了。方才握住蒂亚姆背后的枯枝,沉声道:“你忍一忍,这东西必须……”
蒂亚姆:“快快……咳……快……”
唐念:“……”你矜持一点行不行。手下再不迟疑,一使劲,枯枝带着一道鲜血被拔起。他迅速将枯枝扔掉,将白酒浇在蒂亚姆伤口上。
大漠人多数喜喝高度酒,白酒虽洌,却能驱寒,此刻倒在伤口上,还是贯穿伤,饶是蒂亚姆这种皮糙肉厚的,也疼得冷汗直冒全身颤抖,尤其是此刻媳妇就在身边陪着,不撒娇又待何时。
蒂亚姆白着一张脸靠在唐念腿上,呼吸急促:“嗯……媳妇儿……疼……”
唐念心疼坏了,将药粉洒在伤口上,用绷带捂了,却见血很快浸透了绷带,看来药的效用很小,还是要尽快寻到医生。
蒂亚姆兀自哼哼:“媳妇儿……”
他平时要么叫念哥,要么动情时候唤几声小哥哥,却很少喊媳妇儿。唐念将他脑袋放在腿上,轻轻抚摸他卷蓬蓬的头发:“别喊了,省点力气。”
蒂亚姆不依不饶:“唔……要媳妇儿……亲亲……”
唐念捂着他伤口,心中担心不已,若是血一直止不住……又该如何。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此刻不过月上中天,蒂亚姆断然撑不到天亮。
他心中凄徨,不由勾起往事回忆,当年自己的师父就是这样,一身是血,止都止不住,不消片刻就没了声息……
唐念慌了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怕过了。若是蒂亚有什么不测,那自己……
蒂亚姆哼唧好一会儿,见唐念低着头理都不理,火光映衬下,唐念脸上血色渐渐消失,整个人都颓了下去,吓得蒂亚姆忙抓住唐念胳膊:“念哥!”
唐念幽幽地看他一眼,神色非常不对劲。蒂亚姆挣扎着要起来搂他,被唐念一把按住:“别动!”
蒂亚姆忍着疼,揪着唐念衣角:“你怎么了?”
唐念叹道:“血止不住。”
蒂亚姆低头看看:“哦,无妨的,待我运功止血。”
他将内功运转起来,血果然止住大半。
唐念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蒂亚姆拽拽唐念:“怎么了?”
唐念甩开他手:“能运功你不早运!”
蒂亚姆挠挠头:“忙着撒娇忘记了。”说完又靠在唐念腿上:“疼,给我吹吹。”
唐念:“蒂亚……”
蒂亚姆:“嗯?”
唐念:“若是我不来,你说不定没事。”他低下头,内心自责不已。倒不是钻什么牛角尖,属实是心疼他的喵。
蒂亚姆:“你不是去查绿洲的事,怎么忽然回来了?”
唐念将遇到神棍的事情对蒂亚姆讲了。
蒂亚姆听完一声不吭,内心:卧槽啊衍天宗的哪个神棍阴老子!!!只要老子不死,早晚有一天要打到衍天宗去!房子大梁拆下来把你们穿成糖葫芦晾成人干!!!
唐念对蒂亚姆了解颇深,岂会不知这货心里在转什么念头,冷冷道:“积点德吧,你做的坏事还少吗?”
蒂亚姆泪汪汪的抬头看唐念:“是,我是坏人。”委委屈屈低下头:“你说什么都是对的,我都认……”
唐念哭笑不得:“别演了,怎么受了伤还这么精神。”
蒂亚姆其实身上疼得很,大量失血让他总忍不住想发抖,可是怕唐念担心,故意装作不要紧的样子,见唐念终于放松了自己,脸色也恢复了不少,这才放下心来,又强撑着聊了几句,便昏昏沉沉睡去。
唐念见他伤口流血渐止,又给他上了一次药,命人寻来几件衣服将他裹了搂在怀里,挨着火堆躺在一处。今夜当是可以熬过去的了,明天寻到路就回去。这伤看着虽重,对银深来说应该……不难治的吧。
虽然自己救过银深一命,但是银深对自己的帮助,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对他的恩情。总要想办法回报一二才好。
唐念疲累到了极点,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唐念被蒂亚姆吵醒了。
睁眼是漫天星斗,迷雾不知道何时散去了。月光照进胡杨林,蒂亚姆的眼睛半睁着,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。唐念撑起身子摸摸他的脸,烫手。
蒂亚姆喃喃的说着什么,唐念凑上去,依稀是“娘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一瞬间,唐念觉得眼眶酸酸的。他叫醒不远处的下属,两人找了凉水给蒂亚姆擦拭冷敷。
蒂亚姆被冰凉的水擦醒了,抬起沉重的眼皮,唐念也正看他,目光柔和多情,浑然不似平日那般清冷。
蒂亚姆一愣,以为他是担心自己,轻声道:“别怕,我肯定死不了的。”牵动了伤处,缓了片刻,又笑道:“我这种祸害,命长着呢。”
唐念摸摸他脸,叹气道:“别硬撑了。有我在,你其实,可以偶尔软弱一下的。”
蒂亚姆的眼睛眨了眨,金色的眸子亮了许多。他握住唐念的手,放在心口的位置:“念哥,若是没有你陪着,我生命该是多无趣啊。”
他拉着唐念躺下,忍着疼将人搂住,紧紧贴过去,两个人挨在一起:“念哥,哪天我死了,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埋了,等你百年以后,可一定要来找我,咱们还躺在一处。”
唐念在他肩上蹭蹭,偷偷擦了眼角溢出去的泪:“咱俩这么多仇人,埋了也会被人挖出来挫骨扬灰吧。”
蒂亚姆想了想,非常赞同:“那还是别埋了,我死了先烧成灰,等你百年以后,也烧成灰,咱俩一起让大风刮走。”
唐念又想拧他了:“你怎么老想着死啊死的。”
蒂亚姆轻笑,气息吹得唐念耳朵痒痒的:“那我还是活着吧,我怕没人陪你了。”他贴过去,冰凉的唇碰了碰唐念耳朵:“我怕没人像我这样爱你,你会想我想得睡不着觉。”
唐念伸手把他脑袋推开些:“不等你死,现在我就睡不着觉。”
蒂亚姆又笑起来,扯到伤口又疼得吸气。唐念心疼地搂紧他。
“真不让人省心。”
“呵……”其实蒂亚姆心里属实堵得慌。平白无故让人阴了,却不是在战场上。他宁愿真刀真枪跟人打一场,也好过现在,被树杈戳一透明窟窿,窝囊。
但是转念一想,自己也算活该。
当年仗着年轻气盛,潜入衍天宗,趁着人家宗主不在家,闹得鸡飞狗跳。也不怪人家报复。
而且,自己还害了念哥的小师叔。自己孤家寡人习惯了,却没有考虑为念哥考虑过。
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
念哥……很伤心吧。
蒂亚姆轻轻抬手抚上唐念的脸颊。他应是累极了,只片刻工夫就睡着了,却不甚安稳,手仍是牢牢地揪住蒂亚姆。
“对不起。”你这般对我,让我无论如何也爱不够了。
蒂亚姆忍痛凑过去,吻住唐念的额头。
西瑞尔放下手中的本子,疑惑地问道:“你这医疗记录怎么这么……emmm……”
银深整理着手上的活计,头也不抬:“怎么?”
西瑞尔挠挠头,有些难为情:“你描写的这般详细,当真不是在写话本吗?”
银深:“哦,你说那个啊?作为一个单纯的萝卜,我当然是要积极研究你们口中所谓的爱情,以便于将来能够将这种能力化为己用。”
西瑞尔:“你就不怕大人和夫人知道了把你噶了炖汤?”
银深歪头想了想:“如此机密的事情,你现下知道了。如果泄露出去,参参就拉你陪葬。”
西瑞尔:“……”你是萝卜派来的间谍吗?
银深:“爱情是复杂的,两个相爱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喜怒哀乐息息相关。”他望向窗外,思绪飞远。
“非常……有趣。”